谢师酒宴
伟岸的父亲是厂里的干部,厂里职工得知伟岸考上了大学,就纷纷来送情,当然还有不少亲朋好友来送情的,伟岸的干爸干妈也就是姚莹的父母,也前来祝贺,并送了一份厚厚的大礼。
伟岸的父母决定在大酒店,宴请伟岸的班主任和所有任课老师、干爸干妈、亲戚朋友及已经送了情的同事和部下。但伟岸持反对态度,他的理由是:这次考试自己本来考得不好,觉得很丢人;二是这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不是他的真才实学得来的,而是同学李晔父女托关系帮助得到的,请李晔父女吃顿饭能报恩吗。现在他已经得罪了李晔,要是在宴席上李晔父女向大家宣布:这个录取通知书是他们帮忙拿到的,那伟岸和父母的脸往哪里搁呢;三是给师生情会笼罩上物质化和庸俗化的阴影。
“伟岸,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们已经接了这么多人情怎么办呢?我们不可以这样去退掉人情吧,要是去退掉人情他们会怎么想呢;二是我们已经接受了别人的礼,如果饭都不招待一顿,情理上是讲不过去的,我们在人前怎么说话呢,请你为父母想想啊。”
“伟岸,你和你父亲说的都有道理,这做不做‘谢师宴’酒席我们必须好好地商讨、研究一番,看是用哪种方法最好。”
“好,我先去老师那里,听听老师的意见再说吧。”
伟岸要见的老师就是任教他三年的数学老师,是他很尊敬的老师,也就是后来的班主任老师,也是他的良师益友,又是他莫逆之交的朋友、情同手足的兄弟。伟岸一直喜欢他上课时的那种澎湃激情;喜欢他微笑时显露出来的亲切与真诚;喜欢他严厉时的庄重与深沉。
自从姚莹出走后,由于熊老师对姚莹的出走负主要责任,她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所以原来的数学老师就兼任了班主任。他对伟岸关怀备至,伟岸对老师特别尊敬,他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师生感情。
一见到老师,伟岸就直截了当地谈了对请“谢师宴”酒席的苦恼和父亲对待此事的难处。他特别诉说了李晔同学给他帮忙走后门带来的困境和精神枷锁,这也是他反对父母请“谢师宴”酒的关键所在。
“伟岸,你大可不必这样,李晔是她一厢情愿,自作主张造成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再一个我打听到了,那所学校只要上了他们分数线的都录取了,还补招了一些名额。”
“真有这事吗,那就太好了。谢谢老师,是您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我的精神枷锁可以解开了,我背在身上的‘十字架’可以解脱了。我能理直气壮地做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伟岸真是喜出望外,感谢老师给他带来这么好的消息,让他兴奋不已。
老师接着说:“现在的‘谢师宴’已经形成了社会潮流,你请我请大家请。老师吃的不是酒宴,是学生的感恩,是家长的感激。但是这样的礼尚往来其实浪费了我们教师很多时间,学生家长摆下‘谢师宴’后,我们老师如果不赴宴,又会伤了‘师生情义’,又有人会指责老师‘清高’架子大。这‘谢师宴’已经成了让老师、学生和家长都苦不堪言的‘游戏’。”
“伟岸,你父亲说的很有理,别人已经送了人情,是不好直接去退回人情的,还有如果你家不办酒宴招待别人,别人就会认为你没考上大学,你父母和你自己的面子上也挂不住。如果你家接了礼不请客,白白地得人家的人情,会更对不起人家的。”
“所以,伟岸,你就依了父母的,高高兴兴地做好‘谢师宴’酒席,我一定会参加的。”
“再一次谢谢老师,到时我一定来接您。”
伟岸带着老师给他的好消息,飞也似地跑回了家,一进门兴奋地说:“爸爸妈妈,请求您们做‘谢师宴’酒席吧。”
“好啊,老师把你说通了吧。”
“老师不仅仅是把我说通了,还给我带来了好消息。”父母做出了急着想听好消息的表情。“老师说,我考取的那所学校只要上了学校分数线的都被录取了,还补招了一些名额。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做那所学校的学生了。”
爸爸妈妈热烈地鼓起掌来,妈妈仰着头和儿子亲了又亲。一家人着手商议办酒席的事。“我看儿子的班主任老师,还有伟岸的干爸干妈,这三个人必须请到,是他们三个人拯救了我的儿子。”
爸爸马上打电话联系高级酒店,定好餐厅。父子分工去请客,妈妈在家招待来家里的客人们。一场隆重的“谢师宴”酒席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杏子一上街,只想去姚莹家门口看看她的父母,但每次都不凑巧,她家老是关着门。今天他送完货多转一个圈,想来碰碰运气,来见见姚莹的父母。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见了又有什么用。但他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想来见见,因为父母一般把基因遗传给了儿女,他可以从姚莹父母身上见到一些姚莹的影子吧。
当杏子把车子停好后,就在马路边上漫不经心地踱步,他今天已经做好了准备,想在这多呆一会儿。当他再一次抬头看看姚莹的家门时,门被打开了,随即有一个帅气、高高个子的男学生出来了,后面紧跟着的肯定是姚莹的父母。他们一边走出来,还一边说着话。杏子退让到稍微隐蔽的地方,自己能看到对方并能听清对方的说话,而对方就不大注意这边的位置。
“伟岸,明天你不要来接我们了,我们会准时赶到酒店的。”杏子听清楚了,这个帅男孩就是姚莹心目中的恋人,她经常呼唤的伟岸,也就是她把杏子当成这个伟岸怀上孩子的。
“干爸干妈,到时我还是来接您们一下。”怎么叫干爸干妈了,他们早就定亲了吗?!
“伟岸,你哪天去上学呢。”
“我想提前一天走,就后天走吧。”
姚莹的母亲有点舍不得伟岸走,拉着伟岸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伟岸,你到了新学校,又是大学生了,你就不要再惦记着姚莹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如果有合适的人选,特别是有喜欢的女同学就找一个吧。”
“不,不。干妈,我一定会等着姚莹的,我会去寻找姚莹的。相信天是有眼睛的,一定会让我和姚莹相见的……”
当杏子听到这些话时,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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