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转换
胖女人雪娥带着孙子在省城的别墅里过了六年“上等人”的生活,随着男主人被“双规”,别墅被没收,所以胖女人在那里是呆不住了。还好,孙子伟超已经考上了省城的初中,一个人吃住在学校,他不需要任何人照顾、陪伴。这样更好,杏子可以随时去见见儿子,给他买点他喜欢吃的零食。
杏子真的不希望儿子在那样的人家里住着,六年来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探视的权力。当时强子告诉他和父亲过年会带他们回家团聚,第一、二年真的实现了。特别是杏子父亲,虽然他忙得不可开交,忙得天昏地暗,忙得不亦乐乎,但他享受了天伦之乐。老婆、儿子、儿媳妇、孙子都回家和他一起过年,吃了他早安排好又亲手做的年夜饭,过了大年初一才走。他忙前忙后,高兴得像小伙一样,有使不完的劲。当他们走后,他就整天整天地思念着他们,自己辛勤劳动收获的瓜果、蔬菜不能送给他们吃,更不能去别墅见见他们,他心里怪难受的。他只天天盼望着下一次与他们的欢聚。
到了第三年,女主人留下雪娥祖孙俩和他们一起在别墅里过年,说什么男主人过年和大年初一什么地方都不愿意去,就在家里呆着,所以他想吃雪饿做的地方传统菜——“猪肉捧子”,还有用红薯淀粉和猪肉碎末搅拌蒸成的“蛋糕”。没办法,雪娥只好留下来了,伟超也要一同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过年,显得主人家里更热闹,更兴旺发达。
“梁伯母,我真的好喜欢您家伟超,让他给我做儿子吧。”
雪娥只是笑笑,这时女主人知道梁伯母是会舍不得的。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人家送给杏子的,强子他们没有孩子,强子也想让伟超做他的儿子,如果再让伟超做她的儿子,梁伯母肯定不会同意的。
于此女主人马上改口说,“梁伯母,就让伟超将来做我的女婿吧。”
雪娥拍着手叫“好”,“我绝对同意。”
“那我要伟超天天陪在我身边,每天看着他真舒服。过去就有种说法叫做‘岳母看女婿百看不厌’,哈哈。”
杏子父亲早几天就准备好了过年菜。过年这天他一大清早就在厨房里忙碌了,有的菜就用蒸笼蒸好,有的菜就用汤锅炖香,把要炒的菜切的切成片,切的切成丝,作料也准备好了,只等他们一回家一炒就可以上桌了。
到了上午十点强子打来电话,“父亲,母亲和伟超被主人留住了,在那过年。他们没时间回家。我们也不回家了,正好今年我们就到岳母家里过年了。过两天我和您儿媳妇再回来给您拜年。”
听完电话,梁父全身像泄了气的皮球,打不起精神,并唉声叹气的。“过年了一家人都不能团圆啊,这家里真没有点喜庆的味道了。”
“杏子,他们都不会回家过年的,就我们俩你随便吃点吧。”
胖女人雪娥从省城回到家,觉得什么都不习惯了,什么也看得不顺眼了。看到家里的地,尽管梁父打扫干净了,但与别墅比起来,相差天地之别。她就觉得家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不干净。什么凳子都不想坐,老是对老伴发无名火。
“老婆,我知道你已经过惯了城里生活,回到家里来是有点不适应,过段日子就会好的。要么你就住到我们买的那套房子里去吧,那房租也快到期了。”
“那套房子我更不想去住。”
“那你就在家里将就着住吧,这毕竟是自己辛勤劳动,流下汗水建设的家啊。家里的什么事情都不要你做,你每天就去附近和人聊聊天,解解闷,我会做好饭菜等你回家吃的。这总比六年以来天天盼你们回家更实在,更舒心一些吧。”
伟超在省城的中学读书,虽然年龄不大,但他人小志大。他已经摆脱了奶奶的束缚,更重要的离开了省城的别墅,他实在不想在别墅里呆了。他并不是认为女主人对他不好,而是认为女主人太在乎他了,什么都给他想好,安排好,让他没有一点思索的余地了。女主人随时随地把他带在身边,好像让他凝固似的,没有一点小男孩的天真、活泼及生气。
伟超特别是不喜欢看女主人对她省级干部的丈夫那种妩媚的眼神和动作,觉得她很虚伪;还有他不喜欢她那骄横跋扈的女儿,他更不喜欢听她和和奶奶说,“要是将来伟超娶了我女儿,我的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要是伟超能娶你女儿的话,你家有这么好的条件,伟超将来就不要怎么辛苦了。”
当只有伟超和奶奶在一起时,“奶奶,您不要和阿姨说些什么嫁和娶的无聊的话,我是不愿意听的。”
“好的,奶奶不说了。只是我们现在住在她家里,只能顺着她说话。以后娶不娶就是你的事了。”
现在的伟超吃住在学校,虽然与别墅里的生活相差十万八千里,每天自己拿着饭盒去打饭,还要学会洗衣服,但他觉得轻松自如,快活多了,学习的劲头更大了。伟超虽然比一般同学要小两岁,但他个子高、身体棒,学习成绩又好,是没有人敢把他当小弟看的。
胖女人雪娥在别墅里生活了六年,过着轻松愉快,无忧无虑的日子,生活又那样的好,她自然而然地胖了许多。但她的面容姣好,虽然嘴唇厚了一点,脸部觉得白净了很多,大体看起来不让人觉得怎么讨厌。
她还有一个好特点:她住在别墅里就不怎么想家里,不怎么想丈夫和儿子们;她回到家里就不怎么想她日盼夜盼的又在她面前撒娇的宝贝孙子伟超了。她也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学校里生活。
现在的雪娥更轻松了,每天她什么家务事情都不要做,整天在附近串门、聊天。她对两件事说得没完没了、津津有味、吐沫纷飞。一是说自己的孙子如何如何聪明、懂事、能干,大家都表示赞赏。“说明你梁家福气好,能招来这么好的孙子。”
二是说住城里别墅的人家住房条件如何如何的好,生活又是怎样的奢侈,男主人就是喜欢吃她做的菜等等。有人就回敬她,“到最后那男主人——省级干部不是也“双规”了吗,他贪污了国家和人民的钱财,让他吞进去的都要吐出来。”
这时的雪娥是无法辩驳、无话对答,只好灰溜溜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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