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回老家参加喜宴。那天中午,云儿悠闲飘荡,秋阳洒满大地,在轻柔的微风中,怀揣着洋溢的热情,我踏上了归乡的路程。
下午乘的车,到了家乡时,已近傍晚。落日的余晖下,武陵溪水在静静地流淌着。
武陵溪,是一条宽宽的河流,它由蜈蚣湖流出,自北向南穿过缸顾庄,蜿蜒折向西南方向,注入上官河和平旺湖。这是家乡的母亲河。
站在“武陵溪大桥”上望,一抹残阳,洒下一地的殷红色,染红了一汪溪水,节日的人们缓缓穿行在桥上,船在桥下悠悠驶过,构成了一幅多么自然和谐的唯美图画!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的我独自漫步在武陵溪的西岸。武陵溪的从前,脏乱不堪:小山似的垃圾,灰堆塘到处都是,被风一刮,尘灰飞扬,呛人眼鼻。露天茅缸,一个挨着一个,每逢夏秋,蚊蝇横飞,随着阵风不时发出恶心的气味,使人掩鼻而过。恶劣的生存环境,已成为家乡人心头的一道阴影。
看!现在的情景与此前迥然不同了,沿着河岸全部铺成了水泥路面,筑起了一米高用水泥浇制的护岸墙。这堵墙虽然没有华丽的雕饰,也没有那么别致,但它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一堵墙能够将之代替,因为它是一道守护这方净土最亮丽的风景线!
此刻,一阵微风吹来,水波击打着水泥桩,仿佛是呢喃细语,也发出由衷的赞叹。
既然回乡必得拜访长辈,长辈住在缸二村新开发区“湖苑”,居武陵溪东岸。我沿着西岸的小巷按照原先想象的路径前往,走着走着,我疑惑了,这走到哪了?我走错路了吗?随即,我又笑自己了,家乡的大街小巷我熟悉得像自己手上的指纹一样,能错吗?
其实,儿时的记忆有的已不能完全重新找寻回来,当年的小巷有的也已从地图上抹去。这时,一位老者含笑为我指点了方向。于是,我跨过了水泥桥,穿越了小巷,七拐八拐来到了目的地。
嗬!这里也变了。几年前,这里荆棘密布,杂草丛生,沟壑纵横,一派荒凉。眼前却是一一排排盖着红色琉璃瓦的村舍,掩映在绿树翠柳之中,家家户户院子干干净净,整个开发区清洁,明丽。几声鸡鸣犬吠,愈发使人觉得清幽宁静,构成了一幅美丽乡村的崭新画卷。 回家的路上,我正低头走着,“老朋友!”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喊声,前面匆忙跑来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人,“哎呀,老朋友!”我惊喜地喊了一声,忙迎上去。老朋友一边和我握手,一边掏出软“中华”,笑吟吟地问这问那。我一边含笑作答,一边上下打量着他,很富态的脸庞,一身得体的藏青色西装,打着的领带衬得他分外洒脱,阔绰。这就是以前那个住在武陵溪畔又瘦又穷的朋友吗?“变了吧?这些年来,我们靠水吃水,等吃了饭,下午陪你去武陵溪逛一圈”。
说着说着,来到了他的家,刚到门口,他老母亲就迎了出来,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正说话间,“我回来了!”随着一声粗犷的声音,朋友的弟弟挑着两只水桶跨进门来。“鱼?”看那么多活蹦乱跳的鱼,里面有鲤鱼,鳊鱼,鲫鱼,昂刺鱼等,我问:“这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哈,现在武陵溪里不准用电触鱼,管理到位,水质又好,还愁没野鱼?”看着这些鱼,不由得想起那一年,老朋友带我到河里弄鱼,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到几条像样的鱼。 到了下午,我和老朋友一起来到南首的武陵溪畔,放眼望去,岸边一排排青翠的树木正舞动着碧绿的枝条,宽阔的河面上飘动着嫩绿色的浮萍,深绿的水花生和嫩绿的浮萍相间,远看,就像一块青青的绿茵地,近看,又像一个用水草编织成的大床垫。
河底的水草丰盈,清晰可见鱼虾在水中自由嬉戏,用手轻轻拨开水草,藏在水草密处的是密密匝匝的河螺,偶尔还可看见小小的螃蟹在岸边慢悠爬行。
武陵溪,昨天,因为交通的闭塞,观念的落后,你汇进了人们的无奈和贫穷,唱出的是苦涩的歌,今天,因为沐浴着富民政策的春风,你溶进了人们的笑,唱出的是欢乐的歌。
家乡的武陵溪,愿你明天的歌更甜美,更欢畅!
作者 时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