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拉面,住家附近的一家河南拉面店。店面很小,才十七八个平米。里面四五张小桌,每桌四人,两两相向,坐了近二十人。一边,两三个河南小伙子,高的,矮的,一身白衣,一律锅盖头发型,揉面,拉面,端碗,全都不停地跃动。
屋外,两个大锅。一个凹下,下煮汤面。一个凸起,熬制骨汤。小店一天24小时营业,远近看去,全年四季冒着白汽,好一番“人间天池”的氛围!
早上人多时,小店门外也有两三张桌,收银台在进门处,亭亭立着,像是小会场的演讲台。台后,一位圆脸的小美女,年轻,高挑,白净。总是先收了钱,对着身后的白色背影们,一声河南乡音“日(二)两)”,那一个“日”字,卷舌,清脆,好听,竟有一种吴侬软语的甜味。
一般河南拉面店,都有拉面、刀削和烩面等各色品种。相比别家,这家店可谓价不廉而物美。这里,每一种面点,都比其他河南拉面店要贵上一到两块。没错,好东西都是有价的,也不能多给。这里的面条,说是二两,细看总量不到。但,浇头并不比别家少,且味道极好。 尤其喜欢红烧大肠面。面上,小段的肠子,酱红,油滑。一大波面汤,绛红,暗绿。那一只黑碗厚重,轻轻推动了,一时感觉,外面的世界也重了。
大肠壁厚,位在尾肠,那是用来做草头圈子的一种。入口十分糯软,一些咸香,一些微辣,一些丝甜,绵软而有嚼劲。几片香菜,切成细丁,不多,都是嫩的,含在嘴里,也有特别的清香。
店小人挤。有时,在外面站了好长一会,看里面还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去了别家。 不久前,发现小店后面还有一片“净土”。你不问,人不到全满,他们不说。店后,小披屋一间,相连着里面的居民小区。小屋,一边放着面粉和做烩面的机器,一边是洗碗的水槽。小屋外墙,靠着三四张的折叠方桌。一般是,只打开一两张桌,才有一两人坐着。显然,这是小店的又一个人流的“泄洪区”。
小区,隔着外面铁栏,一般外面人不会注意。
我基本一周一去。每每在小披屋后的空地上,悠悠坐了,一人吃完了,更有好汤在。看碗内汤色,好似一泓秋天的深潭,浑不见底。于是乎,一股浓情,一种暖意,也来了。这时,才吃出微微的麻,真是好。此刻从口袋里掏出烟与火。一口汤下,一口烟起,让两股滋味相缠,又相绵,端的是一种“混沌”感觉。
说,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七天一回够了。其他时间,都可由其他对付。更何况,这里又换了一位河南小美女,一张瓜子脸,更为白净,更为甜美,更为动人。相比前一位,看人也更认真。
一切,不就多收了一两块钱嘛?。
作者 魏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