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大家说,别看我现在鼻梁上架着眼镜,一副斯文样,用我老婆的话说:"冒充知识分子".要知道我和我弟弟小时候可顽皮了,坏到什么程度呢?用某女士的话说:"这二个小孩长大后迟早是要吃官司的!"可见我那时是多么的调皮.这是我弟弟说的,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说这话的妇女是xx的母亲,而我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印象了.个人记的儿时做过的坏事屈指可数,比如拿砖头砸开小伙伴的脑袋,和祖母回江阴老家砸破人家鸡蛋等,似乎也没多少嘛!何以那女人如此仇视我等!还好,年华虚度至今,近五十载春秋,尚未被吃过官司,总算清白人一个.不过xx妈妈说的也不错,就冲我儿时做过的那一,二次小蟊贼的经历来看,大概她的确是有理由这么认为的.童年时的那二次从贼历史至今仍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小时候因父母疏于管教,又在农场里,周围不是田地,就是果树,老实说,顺手牵羊偷个桃,摘个果对我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周围的大小伙伴们,只要是能跑会走的,谁都干过.因此,这种鸡毛蒜皮之事算不上小偷小摸,老实说自己也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了.真正印象深刻的有这么二件事,第一次大概发生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当时农场知青响应国家号召,奉单位之命,挖河开渠,大搞水利建设.父母所在的工厂绝大部分年轻力壮的职工都参加了这一在当地可以算是宏伟巨大的工程,我父母有没有参加,我不知道.因为我父母所在的工厂是农场里条件最好的单位,所以那些开河修堤人员的伙食都由工厂的大食堂负责供应.一天上午,同厂的几个孩子王突然神秘兮兮地说要带我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于是我们一二十个小鼻涕虫呼拉一下子,全都屁颠屁颠的跟在这三四个大孩子后面就走.也没人问去哪.孩子王们把我们带到工厂食堂的后门,让我们不要说话.只见大门敞开着,他们一挥手,大家悄悄地跟了进去,在食堂后院的一个大雨棚下,有一个大灶台,上面放着好几个四方形的大竹屉.我当时还不知道这竹屉究竟是干什么用的.这时,一个大孩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食堂通往后院的小门去望风,另二个大孩子上去把竹屉盖子打开.哇!原来都是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有包子,花卷,刀切馒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食堂为开河的工人们准备的午饭.大孩子们眼明手快,各自抓起几个包子塞在怀里.然后朝我们做了一个"拿"的手势.其实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了.不客气,每人从竹屉里胡乱地抓起一个馒头就往门外跑.那几个大孩子在临走前还不忘把竹屉的盖子给盖上,以掩人耳目.我是一撒腿跑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才停住了脚步,好容易才按定了自己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再看看手里的大白馒头,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它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啊呜"一口,天哪,竟然是肉包子也!这可是我记忆中吃到的第一个肉包子哟!要知道在四十年前,肉绝对是个稀罕的东西,买肉都要凭票计划供应,还不一定每次都能买到.普通人家一个月都吃不上几回肉.一般只有在过年才能吃得上红烧肉.而能吃得上大鱼大肉是属于生活条件特别好的家庭.那天的肉包子给我的感觉特别的香,特别的鲜.至今记的当时吃到的这肉包子和现在吃到的肉包子是二样的.里面没有一咬就汪汪流出的肉汁,肉馅呈白色,吃到嘴里,一股香甜的肉味,连肉馅附近沾满肉汁的面皮都感觉特别的好吃.这记忆直到现在也无法抹去.尝到了甜头之后,我们这些小屁孩就隔三岔五地由那几个大孩子带领,去工厂食堂偷包子吃.每次都安排一个人去望风,一有风吹草动,就作鸟兽散.有次我拿了一个包子,逃回去一尝,是个菜包子,可把我气坏了.以后再去偷包子时,把它掰开来看看,肉的拿走,菜的扔在一旁.后来就有些过分了,当场把肉吃掉,把空包子扔到竹屉里去.而且许多小伙伴也都这样做的.纯属恶作剧了.俗话说:做贼这种事:是第一次胆小,第二次胆大,第三,第四次浑身是胆.去的次数多了,我们的胆子也都大了.往往是当场现开销,只拣肉包子吃.刀切馒头是没有一个人去碰的.再后来...也没有再后来了,食堂的工作人员发现问题后,就把后门关上了,我们也就再也享受不到那美味的大肉包子了,当然这贼也就做不成了.这是我第一次当蟊贼的经历,紧张刺激,但能饱口福.
第二次作贼发生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应该属于少年时期吧.我认识了一个外班的同学.他姓啥叫啥,长啥样,如今都已记不起来了!只记的那次是我在家吃完午饭后,去上学途中,偶然碰到他和另一个同学,三人结伴而行.路过农场的面粉加工厂时,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们一句:"你们想不想吃年糕,我请客!"我不爱吃年糕,就拒绝了.但我同学说他爱吃.于是他带我们来到面粉加工厂后面,有一扇窗户破了一块玻璃.中午面粉厂里没人,门关着,车间里黑洞洞的.他就从破窗户里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爬了出来,手里拿着三条白白胖胖长长的年糕.他把年糕往我们手里一塞,一人一条,还是热的:"吃!"说完,他把自己手里的那条年糕送进了嘴里.我那同学拿起年糕贪婪地咀嚼着.我虽然不爱吃年糕,但看他们津津有味的样子,也不禁把手里的热年糕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别说,这年糕不但热乎乎的,而且特别的松软,和我平时见到商店里卖的硬邦邦的年糕完全不同.吃到嘴里感觉十分的可口.我是三下五除二,把年糕全部送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那外班同学十分得意的看着我们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我妈就在这里上班,给我吃过年糕.刚做好的年糕又热又好吃.否则我怎么会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吃年糕呢?"我们是直点头.以后,我们三人经常在中午去那面粉加工厂偷年糕吃.有时是他爬进去偷,有时是另一个同学爬进去偷,而我则在外面把风.时间一长,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能老让别人当先锋嘛!我自告奋勇向他们提出来,下次换我进去偷,他们给我在外面看着,他俩都同意了.第二天中午,我们三人如约来到面粉加工厂那扇破窗户后面,里面仍是漆黑一片.我正要往里钻,突然,从窗户里面现出一张人脸来,这下可把我们吓得不轻.定睛一看,原来是学校里另外一个班级的同学.他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一见是我们,彼此都乐了,原来大家都是在干同一路买卖.我同学说我们就不进去了,你把年糕递出来就行了.那人说:"递啥年糕,里面空屁一个,啥都没有!今天白来一趟.你们不信,等我们出来了自己进去找."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没劲了.等把他和另外一个人从里面扶出来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后来再去,发现破窗户已经被修补好了,于是,我这二次的毛 贼历史就此彻底结束.感觉是口惠有限,小趣有些.
儿时的二次当小贼之事给我留下总的印象是,这贼确实不好当,胆战心惊,提心吊胆,生怕被人抓住.大概一是由于担惊受怕的滋味不好受,二来父母开始对我的学习抓紧了,以后我再也没有去做过这样小偷小摸的勾当.也许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吧,我最终没有走上如那位我早就忘记姓名和模样的毒舌妇所预言的道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童年是美好的,就连少年时代留给我的记忆也是快乐多于苦恼.随着年岁的增长,我越来越感觉到,一个人要让自己的记忆变得美好,就要去做美好的事.无论是童年,少年,中年,老年,多做善事,好事;少做,不做坏事,恶事.那他将来对往事的回忆必定也是幸福和美好的!作为孩子第一个老师的父母,更应该在引导,教导子女如何走正道这方面多负担起应有的责任.而一个人成人后,良师益友是他将来有美好回忆的最重要的基础.三国时的刘备曾曰:"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为了使自己能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中留下美好的回忆,还是千万不要去做贼的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坏事早晚都会被捉住的,到那时悔之晚矣.别以为事小,年龄小就可以为自己开脱,日积月累,长久下去,终有东窗事发之时.须知"一失足成千古恨!"
本文由寡人有疾于2016年1月2日15:58分原创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