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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我的新村我的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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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假正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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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9-03-13
— 本帖被 xian209 执行加亮操作(2023-03-03) —

    回不去的是曾经流逝的岁月,还能回去的是我们的记忆。如今住在宽敞明亮的新房,常常会想起住在工人新村里的难忘时光。那些发生在工人新村的往事,就好似一部经典的老电影,时常会在脑海中一幕幕地回放。


    满满的幸福感


    上海第一座工人新村始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由时任上海市长陈毅亲自选址并批准建造曹杨新村。当时上海确立的方针是:“为生产服务,为劳动人民服务,首先要为工人阶级服务。”此后为解决工人的住房,各行各业有条件的企业陆续建起了大大小小二百多个工人新村,许多工人新村还以企业名称命名。


    1960年我五岁那年,搬进了由父母所在单位上海建筑机械制造厂建造的建机新村。我家五口人,住的是近20平方米加上一个约4平方米阳台的中户,每月约2元的租金。整个新村由5幢四层楼房组成,每幢楼由3个门号组成,每层住2到3家不等,大户中户各带有一个阳台,合用配有煤气的厨房和带浴缸的卫生间,每个房间地面铺有地板,房顶天花板则用绿漆细木条分隔成一个个正方图形,看上去很是美观。住进新村里的人,告别了当时还普遍使用的马桶、煤球炉,有了让人羡慕的煤卫设施。


    相距几十年后的今天,只要说起当年迁入新居时的情景,我九十岁的母亲还是抑制不住满心的喜悦,幸福感顿时洋溢在脸上。


    说是工人新村,其实厂里的领导干部也居住在一起。那时干部在住房上没有什么特殊政策,基本是按人口分配,只是在职务上略有照顾。记得隔壁号门里,住着父母单位里的一位厂长,全家五口加上一位老人,住着两间不到50平方米的独用套间。


    曾听父亲说过,厂里科长以上的领导大多是解放区南下干部,隔壁那位厂长,还是一位行政十二级的高级干部。在我印象里,他就像邻家一位和蔼的山东叔叔,每天步行上下班,只是偶尔看见有厂里的小汽车来接送。要说特殊的话,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沙发,就是在他家里见到的,那时沙发是稀罕之物,我还清晰地记得,这对皮沙发旁还有一行用油漆写的小字,长大后我才知道,这是干部实行供给制时配给借用的。


    那时干群关系简单融洽,干部也没什么官架子,大家上班在厂里见,下班休息天在新村里见,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在新村里干部群众互为邻居,整个新村从1号到15号,每家父母的名字、在哪个车间或部门上班,有几个孩子包括这些孩子的绰号,彼此也都一清二楚。 


     知根知底见面都叫师傅


    新村里父母大都在一个单位上班,上班称师傅,下班之后见面彼此间还是王师傅、张师傅相称。父母之间知根知底相熟,住在新村里的孩子之间便有了一种自然的亲近感,于是乎邻居之间也显得格外客气。


    我家有人过生日了,会端上一碗排骨面送去,他家包馄饨了,也会回送一碗,遇上偶尔自酿的甜酒酿,家乡送来的土特产,更是会拿出分享,其乐融融就像一家人一样。孩子们一会儿围在二楼下四国大战军棋,一会儿又躲进三楼邻居家的床底下捉迷藏。当年底楼的邻居家有5个孩子,母亲又没工作,就在自家的阳台上摆了个小书摊补贴生活,对外租阅是一分钱看一本,我则是经常跑到他们家里,看了一套又一套的《三国演义》《水浒传》等的连环画,都没问我要过一分钱。


    每天傍晚时分,一辆辆自行车从广灵四路方向似鱼贯而入进入了新村,通常前面骑车的是父亲,后面书包架坐着的是母亲。这些自行车响起了召唤孩子的铃声,在附近玩的孩子看见父母下班了,赶忙上前迎接,跟随父母回家。而另外一些在远处专注地玩着各种花样游戏的孩子,并没注意父母已下班,但不多一会儿,就会听到此起彼伏不同口音、不同音量大人们的声音。那些没听到父母召唤的孩子,会被跑来报信的小伙伴提醒,“侬好快点回去了,絶爷娘已经光火了。”


    此刻各家的孩子就会像鸟儿一样纷纷归巢。热闹了一天的新村才慢慢安静下来,那一间间厨房的窗口,又传出了锅碗瓢勺和砧板切菜的声响,飘出了各种饭菜味道的香味。


    家和厂有扯不断的关系


    父母的单位是个有近3000人的中央部属企业,曾生产出我国第一台大型液压挖掘机,一度还承担着援外军品任务。上世纪五十年代为上海中苏友好大厦(现为展览中心)制作的镏金塔和上面的五角金星,至今还在闪耀着这座工厂曾经的辉煌。那时厂里工人医疗实行的是全劳保,没有工作的家属和未成年孩子是半劳保,我们住在新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和父母的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记得我在小学二年级阅读的第一本长篇小说《烈火金钢》,就是父亲从厂工会图书馆借来的。那些年靠自家购买的图书有限,新村里孩子们很多课外读物,都是父母从厂图书馆借阅而来。


    厂里还定期会在大礼堂放电影,在那个时代,能看上一场电影,绝对是一顿文化娱乐大餐。新村里的孩子们只要隔天听到大人们说起厂里要放电影的消息,就仿佛像过节一般高兴,第二天会早早就吃好了晚饭,小一点的孩子由父母带着,大孩子则三五成群结伴,一路兴高采烈地涌向厂内的大礼堂。那些年看过好多电影,还记得津津有味地看过一部名叫《追鱼》的戏曲片,因是极其稀有的彩色电影,影片中五彩缤纷的画面,至今还留存在记忆里。


    到了冬天,还没有如今的热水器、取暖器,为解决职工家属洗澡的问题,厂里每周还设有家属浴室的开放日。


    每到开放日这一天,新村里就显得格外热闹,吃完午饭后,便可看到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孩子们雀跃着走出新村,走向那个温暖舒适、可以淋浴又可以泡澡的大澡堂。


    洗完澡后,孩子又是熟门熟路地走向父母们工作的地方,等待父母下班一起回家。我母亲在厂里的检验科计量室,那些量具仪表需要恒温,她知道我要来洗澡,就事先在电炉上烤着馒头片,我每次洗完澡去,都能享用到咬在嘴里又香又脆的馒头干。


    在母亲工作的计量室,我还幸运地见到了从部队复员在此工作、当年上海享有盛名的工人诗人张鸿西。由他作词的《鞋儿破,帽儿破》《家春秋》《日出》《铁道游击队》《祖国,慈祥的母亲》等上百首脍炙人口的影视歌曲,曾风靡全国,还摘取了中国十年金曲词作的桂冠,得到过巴金、曹禺等老一辈艺术家的拊掌称赞。


    后经母亲推荐,我还在这间计量室里向他拜师学艺,在断断续续几年时间里,我每次去见他,不是叫张老师,而是按工厂的习惯恭敬地叫一声张师傅。他看到我来了则会搬把椅子,在他临窗的桌前,为我深入浅出地讲解创作技巧,为我推荐阅读书目,为我的习作进行逐行逐句的点评。他说:“要写好一首诗,一定要有精巧的构思,一个题材可从正面侧面背面、俯视仰视各角度去表现,只有你从各个角度进入了,才会知道哪个是最好的,就像摄影取景的道理一样。”有一次他看到我交的“作业”很马虎,有点打退堂鼓的样子,便对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你喜欢上了写作,就要勤奋,就要有宋朝词人柳永‘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那种精神,你要为你的喜爱而甘愿去消瘦去憔悴。”他说的这番话,尽管四十多年过去了,却还犹在耳边。


    说来也巧在我母亲工作的计量室里,我还遇到了同样是部队复员回来的工人诗人、后任该厂工会主席的陈学新师傅,每次去他也总是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稍有空闲便为我“开小灶”,帮我析解一些优秀作品,让我获益良多。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想起计量室里的师傅们,那一张张和蔼可亲的笑脸,我的心中便漾起了一阵阵暖意。


    功能齐全的商业网点


    当年的工人新村,都相应配套建立了各种商业网点。在建机新村西南面的广灵一路两旁,最早是一个露天集市,早上买菜买早点挎着竹篮的人群,熙熙攘攘地挤满了路面,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更是让集市增添了热闹,充满了活力。


    记得拿着母亲给我的一角钱去吃早点,穿过拥挤的人群,在这条路旁的摊点上,吃上一个大饼、一根油条,还可以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在这个集市里还有我至今都难忘的老虎脚爪、油墩子、糍饭糕等众多上海特色早点。


    有时还会拿着牛奶空瓶和按月付费的牛奶卡,去马路集市对面的友谊新村牛奶发放点,换取用一根细绳扎住油纸封口、封盖上面有一个红色火苗图案的光明牌牛奶。那时的牛奶,不知怎么比现今的牛奶好喝多了,拆开蜡纸封口,打开一个圆圆的纸垫,上面还凝结着一层白白的奶油呢。


    横亘在广灵二路至广灵四路这段路两旁的集市,如果是当时副食品供应中心的话,(集市后移至广灵四路上的室内菜场)那个名叫新商店的地方,则是居住在周围的商业新村、洛阳新村、石油新村等这一片工人新村里每个人的商业中心。


    新商店这个名称从何而来,有人说是先有旧的广中商店,所以叫新商店,但具体的出处已无从知晓,每个大人小孩约定成俗都这么叫。说它是商业中心,因为这里从水果、糖果、糕点到五金杂货、布匹服装各种商品样样齐全。它的南面是理发店、东面紧邻的是饮食店,在它的北面则是邮局、酱油店和米店。


    新商店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像镌刻在我的记忆里的铭文,只要想起,眼前就会浮现出许多仿佛发生在昨天的往事。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有时去逛一圈看看那些充满着诱惑、放在大口玻璃瓶中的糖果,看看橱窗里的各种蛋糕点心,看看吊在支架上竹篾做的水果篮,也是件很开心的事。有时拿着父母给的零花钱,在那里吃上一根向往已久的赤豆棒冰,或者奢侈一回吃上一块光明牌小冰砖,那种满足的幸福感瞬间会挂在脸上。回味起那种美滋滋的感觉,唇齿间还会涌现冰凉香甜的味道。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去新商店对面米店排队买山芋,那时什么东西都要凭票计划供应,每个月每人口粮中大米限购五斤,其余只能是糙硬的籼米和面粉。而山芋上市时可用一斤粮票购买七斤山芋,大人们可能觉得既合算又可换口味,于是山芋变成了紧俏商品。母亲上班前,会事先把购粮证、粮票和钱放在五斗橱抽屉里,只要听说有山芋卖了,我便会随着新村里的孩子一起,拿着装山芋的洋面袋成群结队地拥向那里。


    然后,母亲用灵巧的手将那些红心山芋、黄心山芋,变着花样熬出了山芋粥、烘出了山芋馅的饼、蒸出了山芋馅的包子、煮出了放糖桂花的山芋汤。


    无忧无虑开心的童年


    那个年代家家没有电视机,孩子也没有游戏机,电子管收音机、半导体收音机也是好几年后慢慢开始普及的。记得在小学三年级时跟着邻居家一位初中大哥哥,到虬江路、牛庄路淘零件,装过一个拿三夹板做外壳的入门级矿石收音机,戴着一副大耳机,只能微弱地收到一二个电台。


    尽管没有精致的玩具和先进的电子产品,但那时玩的内容是那么丰富,玩得那么开心,恐怕现在的孩子是无法体会和想象的。


    新村里孩子比弄堂里孩子还有个优势,就是玩的空间大。在新村楼与楼间隔的空地上,在高高的柳树上,在冬青和夹竹桃的树丛里,到处有我们欢乐的身影。打玻璃弹子、刮刮片,抽“贱骨头”(陀螺)、飞香烟牌子、划线扔砖头、“斗鸡”、顶橄榄核、滚铁环,拿一把旋凿向上抛起,垂直插进稀泥上圆圈标志内的“吃猫呜”,还捡来棒冰棍自己动手,用橡皮筋捆扎做可发射纸制子弹的枪,用劳动车轮子上粗钢丝做火药枪、做打麻雀的弹弓……还时不时又有创新的玩法,好像每天都有玩不尽的花样。


    那时男孩有男孩的游戏,女孩有女孩的玩法,男女之间互不相同,若有男孩参加女孩的跳橡皮筋活动,便被戏称为“娘娘腔”,女孩若参与男孩的“斗鸡”游戏,也会被起哄嘲笑。  若碰上下雨天,在“号门”里一定会有一群孩子从一楼顺着楼梯扶手爬到四楼,再顺着扶手滑到一楼。雨停后拿着自制的竹管筒水枪,汲着各处水塘的积水,人分两拨对垒,开打起了水仗。


    尤其是夏天,从早到晚是内容最为丰富也是最开心的季节,上午小伙伴们扛着网兜、拎着一只大口瓶,去水电路外(现虹口凉城地区)田边小河里捞小鱼小虾,爬树粘知了、捉天牛、捉金乌虫,采桑叶喂蚕宝宝,或穿过东海舰队海司旁的小路去靶子场捡子弹壳。下午结伴又去建工医院旁的建工游泳池游泳。


    吃完了晚饭,大人孩子们洗完澡,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拿着小矮凳,纷纷走出家门,随着“木拖板”踩在水泥地上踢踏踢踏的声音,新村东面的河边,很快便聚集起乘风凉的人群。  那时坐在河边,看见天上的夜幕很黑,夜空中的星星也特别亮,河的对岸,不时有阵阵清脆的蛙鸣声传来,平静的河面上,偶尔还会有一些咿咿呀呀摇着橹卖西瓜的木船驶过。大人们三五成群,小孩们则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凑,那些在厂里没说完的话题,社会上的传说,小说中精彩的故事,更有让人听得汗毛直竖的鬼怪神话,这些内容成了纳凉时年复一年不变的主题。


    挥之不去的记忆


    在工人新村居住过的人,都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那是一段挥之不去难忘的经历。那时所有食品、生活用品都实行配给计划供应,日常洗衣服的肥皂,天天点煤气灶的“自来火”,吃的粮食、肉蛋,穿的衣服,盖的被子,几乎吃穿用的商品都实行计划供应。


    记得家里的粮票、布票、工业券等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票证,都被母亲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红漆的梳妆盒,然后被锁在五斗橱的木门里。那一张张印有各种图案票证的重要性,没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恐怕都难以想象。


    有段时间家里一天要吃两顿粥,这粥里尽管会放些面疙瘩或山芋,到晚上才能吃上一顿干饭。每顿吃完后总觉得还是没饱,总盼望着下班的父母,能从厂里带回几个带着酵母香味的淡馒头。


    对于我们家的生活为什么会那么拮据,我一直觉得不太理解。我知道那是“三年自然灾害”造成的困难,但国家给每人定量供应的粮食并没有减少,父母每月的工资也没有少发呀。  在很多年后带着这些疑问我曾问过母亲,“当年父亲每月有百元工资,您也有每月几十元的收入,按当时每月每人最低生活保障只有五元钱的水平,我们一家五口人应该不至于那么困难吧?”母亲沉思了良久告诉我:“那几年老家无锡也闹饥荒,时不时就有亲戚住在家里,而且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你父亲还经常要拿钱粮去接济亲戚,这样家里钱粮还够吗?我们俩人要负担的哪里只是你们三个孩子?我当这个家难呵。”


    母亲一番唏嘘的话语,解答了我的疑惑,也道出了父辈浓浓的亲情和乡情,我知道当年新村里有很多和我家同样的境况,都在分担着家乡的困苦和饥饿。


    无锡是江南富庶的之地,在那时都饥肠辘辘,更何况其他地区。回想那些日子里,常常有安徽讨饭的人在新村里逗留,也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一个星期天中午,我看见父亲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饭,还夹了一块红烧肉和菜走下楼去,当时觉得很奇怪,他要干吗?就跟着去看个究竟,只见父亲在底楼大门外,将手中的饭菜,倒入一个面黄肌瘦、颤颤抖抖讨饭老人的钵中,一边倒一边嘴里还喃喃自语地说着:“可怜呵,都快饿死了。”对父亲的举动,当时我很不理解,家里一周才能吃上一顿红烧肉,你就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吃了。


    此事等我长大后,才慢慢体会到了父亲那代人同情弱者、发自心底的那种的善良,也明白了当年为什么有很多讨饭的人,喜欢在我们这座工人新村里逗留,就是因为有许多像我父亲一样的人,在默默地付出他们纯朴的同情心和爱心。


    那些年里,尽管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没有糖果点心、水果零食,但是无忧无虑并不觉得度日艰难,每天照样玩得不亦乐乎。今天看来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却也会给我们带来无比的惊喜。


    有时正在高兴玩耍,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调糖,调糖”的吆喝声,大家便会不约而同地激动起来:“调糖的人来啦”,随着叫卖声的临近,所有的孩子不约而同地朝家里跑去,拿出平日里收集的铝制牙膏皮、旧铜废铁、鸡胗皮……随后团团围在了糖担的周围。


    那个卖糖人根据这些东西的价值大小,一手拿一把长形的刀,一手拿着一根大螺栓,只听“当”敲一下,又“当当当”连续熟练地敲击着刀面,那块像饼的形状、上面洒着白粉的糖块,即刻间便被分解成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小糖块,然后再依次分发给围在一旁、个个眼睛发亮垂涎欲滴的孩子们手中。


    时光荏苒,随着时代的发展,昔日被称为新公房的工人新村,今天在房产交易市场已被称作了老工房。曾经住在工人新村里的父辈们,有很多已经离开了我们,在他们哺育关爱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后代们,大部分也都开枝散叶居住到不同地方,有的甚至远涉重洋去了国外。但每一个曾住在这里的人,就像从这里起飞的一只只风筝,不管飞得多远,飞得多高,身上那根思念的线,会永远牵挂在陪伴我们成长的工人新村里。




作者   周进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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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9-03-14
这样的新村会永存记忆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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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正经也 金币 +1 - 2019-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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