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2022卡塔尔世界杯已经注定不会扩军,不过中国足球冲击世界杯的努力丝毫不放松:里皮已经官宣回归,归化也在有条不紊地进性中——据传高拉特、埃尔克森 是下一批被规划的对象。由于中国足球青训的严重断档,在国家重视足球的当代氛围下,这种以归化为主要形式的“师夷长技以制夷”或许将在未来的十年内成为常态。而由此对联赛带来的影响,可能就是”生于中国的球员”的饭碗将逐渐受到冲击。
图说:李可有望成为中国国家队历史上第一名归化球员。
传统中华文化所谓的“百姓”,起始于姓氏的“赵钱孙李”。如今随着尼克-延纳里斯转身成为“李可”,百家姓中也含入了外来的血统。国人印象中的华夏历史上的盛唐,便是民族融合、血统融合、文化融合的大时代。像李可、侯咏咏、布朗宁等华裔球员,“归化”更多具有“回归”之意,球迷们对他们的接受度显然也更高。至于高拉特、埃尔克森的情况,则是像极了卡塔尔归化乌拉圭裔前锋塞巴斯蒂安的情况,完全的跨种族加盟。这种混合的国家队组合方式恐怕也将为各方所理解,并得到尽快的落地执行。
图说:上港外援埃尔克森,近期传出有望归化代表中国国家队征战世界杯的传闻。
在归化之路上,国安走在了前面,不少人认为北京占了“上四五个外援”的优势,但在法理上,我们还是要尊重李可和侯咏咏作为我们同胞的身份认证;未来,具有华裔血统的布朗宁、罗伯特萧和无华人血统的高拉特共同代表恒大队出现在球场上,我们也要学会习惯以此为基础的“双外援”或者“全华班”——毕竟一切以护照为法理基础。显而易见,国字号教练组是欢迎俱乐部如此操作的,这意味着里皮有了更多选择;同时,在不付出太大代价的基础下,俱乐部可以在不占用外援名额的基础上增强球队实力,恐怕也是乐于如此操作的。那么警钟就要敲响了,外来的和尚来上门念经了,本土制造的球员怎么办?
图说:归化在中国效力五年外援的法宝,是钞票。但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让宁愿降薪也要去五大联赛看看的武磊,情何以堪?真中国和“假中国人”会否因为薪酬差异引发国足内部矛盾?
这个问题很现实,在欧盟可见一斑。欧盟境内劳工一体化,这意味着欧盟球员在五大联赛畅通无阻,豪门位置能者居之。举个比较极端的例子,意甲国际米兰俱乐部,素来阵容很国家化,经常几个赛季只能见到几人次出场的意大利籍球员。2010年获得欧洲冠军联赛冠军的国际米兰俱乐部,主力也只有一个马特拉齐是意大利人。造成的结果就是,国米登顶欧洲,但意大利国家队在当年的南非世界杯上折戟小组赛。同样的问题挪到中超,因“归化”造成“血统国际化”,并不会影响法理上“中国球员”的身份,因此对于国家队不见得会有负面影响,受冲击最大的应该是本土球员。
还是那个问题:怎么办?不怎么办。因为本来这种归化引进就是来冲击中国固有的低水平足球的,就是用“停球半米内”去取代“停球三米”,就是用“一站式停转射”取代“一停二看三通过”。如果本土球员争气,恐怕东方传统文化下的国度也不会轻易动“归化”的念头,甚至是对于无关联血统的外国人的归化。中国球迷所愤懑的,是此前对于机遇一次次的貌似无责任感的丢失,还有低水平与高收入这种不匹配的不公平分配。
图说:大家都去归化是急功近利的做法,从价值导向来看,徐根宝费时费力的十年磨一剑,纯粹就是“傻子”的做法。但中国足球,最缺乏的不就是耐得住寂寞的“傻子”吗?
未来的格局,或许归化球员将牢牢占据好俱乐部的位置,将亚冠真正变得对于国字号层面的锻炼有现实意义,本土球员更多占据保级队行列;更极端一些,一旦归化大规模放开,中超都可能大部分为归化球员所占,本土球员只能去低级别联赛……这种买买买虽然只是权宜之计,但在大概十年后有足够好的青训接班之前,恐怕目前的不少本土球员会被牺牲掉,因为,他们真的没法把球停在半米内。
这样真的好么?
图说:2018赛季中超,和徐根宝一起十年磨剑的弟子,帮助上海夺得历史上第一座中超奖杯。从建立基地招生到球队夺冠,花费整整18年。18年太久,当然归化见效快啊!国足冲击2022世界杯,更是如此。但如果国足都是金头发、黑皮肤的洋面孔归化球员,这样的社会观感如何?
不知道,只是反过来想,短期内要出成绩,莫非只有急功近利这条路?对于广大中国球迷来说,在职业化之后先是接受大批东北球员席卷全国、从而断了“本地元素”的念想,然后现在慢慢接受异域面孔,并未见得是件难事。世界第六大联赛是需要实力来填充的,而不是用停球三米外来制造笑话的。既然新来客愿意为国卖力、且的确技高一筹,又何必抗拒呢?只是,当大连足球城都没有自己青训培养的人才时,当曾经以灵动著称的南粤足球,变成几乎没有一个广东本土球员却都是来自东北的力量派球员时,中国足球的人才还能剩下什么?
按照中国足球转播的常用语:留给一些本土球员的时间不多了,既然技不如人,且踢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