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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xian209 执行加亮操作(2022-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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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9日,《劳动报》刊登了一则报道《人生“首飞”机票承载着亲情和甜蜜》,报道的对象便是本人。这次被采访缘于上海市群众艺术馆承办的《行走———上海市民摄影故事大赛获奖作品和旅游收藏展》。在展厅的显眼位置,我的一块展板吸引了《劳动报》记者李嘉宝的目光。那是我珍藏已久的1988年9月份从上海虹桥机场飞往杭州的东方航空机票和登机牌。 那时,我刚从平民村托儿所升入中山北路第一幼儿园(我的确还存有关于托儿所的记忆)。班级里的小朋友绝大多数连火车都没坐过,高速公路更是谁都没见过(中国大陆首条高速公路“S5沪嘉高速”于1988年10月31日通车)。爸妈从报纸上看到上海飞往杭州的航班信息,决定带外婆和我乘飞机开开眼界,当一回“少数人”。 爸妈选择了一家名叫“新世界”的旅行社跟团。旅行社则早早地为我们四人预定好了9月11日飞往杭州的机票。和如今买机票时的轻描淡写不同,当年拿到机票的那一刻,我的爸妈可是端详了许久的,那种兴奋劲无以言说。我谈不上兴奋,可求知欲已经有了,我很想知道坐在飞机上看陆地会见到怎样一番景象。 9月11日这天终于盼来了。虹桥机场这个地方在当时人们的概念里完完全全就是远郊,没有直达交通。凌晨,爸妈带着我先到外婆家集中,再从位于“大自鸣钟”的外婆家乘76路头班车赶赴坐落于静安寺的上海机场城市航站楼搭乘机场巴士。机场巴士从静安寺将乘客驳运到虹桥机场,票价为每人一块五。 相对于从“大自鸣钟”一毛三乘到提篮桥、一毛五乘到西郊公园来说,已经算是大价钱了。 当时的机场是没有电子显示屏的,我依稀记得我们坐在指定区域候机,到了可以值机和登机的时间段,航空公司地面工作人员会将一块像台历一样的牌子进行翻页。5周岁不到的我,已经识字不少。我蹦蹦跳跳地跑到那块牌子处,看到“广州”二字,又跑回大人跟前,很有成就感地告诉他们:去广州的人马上要上飞机了。爸妈摸摸我的头:“是的,还没轮到我们。”从候机厅向外望去,停机坪上的所有飞机机身统一印有“中国民航”四个大字。 终于,我们取到登机牌顺利地登机。坐在我们前面两排的是一群郊县老太和一名中年男子,同团的一对新婚夫妇则坐在我们的后一排,他们带着相机三脚架,选择去杭州象征性地度蜜月兼拍婚纱照。 飞机起飞,高度逐渐提升,我丝毫未感害怕。很快,我们和云朵比肩,熟悉的城市在云层的遮挡下变得模糊起来。上海到杭州的飞行时间约20-30分钟,机上无餐食。进入平飞状态后,空姐开始分发饮品———“红宝”桔子汁。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砖式包装的甜度较高的饮料,当年很稀罕。只见我们前排的那几个郊县老太拿着手里的“红宝”琢磨了好一会儿,仍不知从何下手、如何享用。其中一人说:“干脆把外包装扯破,向空姐要个杯子,倒出来喝……”另一老太更猛,尝试着咬破包装盒的一角去喝。正当她们要寻求空姐的帮助时,其邻座的那名中年男子拿起自己手中的“红宝”,掰开吸管,熟练地往饮用口上一戳,亲自演示如何喝。教会了老太们,那男子侧身看看她们小心翼翼饮用的样子,又回头朝我们使使眼色笑笑,展示着他看了白戏之后的得意劲。 一路上,很多乘客的照相机都没有闲过。我们也不例外,咔嚓,咔嚓……拍得不亦乐乎。降落前,杭城的楼房愈渐清晰,像一块块麻将牌,而那片片绿野则像是一张张麻将台。见此趣象,外婆乐得合不拢嘴,俨然一个老小孩。反倒是我,像个迷你熟男,比较淡定。 那时的国内空港,不见飞机接二连三地离地和俯冲,亦不见廊桥座座,井然有序之下透着一丝冷清。那时的乘客搭乘飞机的机会很少,也就显得没那么挑剔,无廊桥可走未感不便,反倒觉得走下舷梯是一幕超有仪式感的情景,有一点国家领导人进行国事访问的即视感。 如今的上海,早已形成虹桥、浦东两大国际机场东西联动的磅礴格局。同时,随着我国高速公路网和高铁的日益见密,老百姓的出行方式变得多样、高效、便捷。虽然沪杭间告别了飞机航线,老百姓却越飞越远,见足世面。这点点滴滴无不证明:上海在进步,祖国在腾飞。 谨以此文,一并纪念我此生的旅行起点以及我与《劳动报》的美好初见。
作者 侯晨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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