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有多年的历史,最出名的还是它的票号,昔日车如流水马如龙,锦衣华服,如花美眷,今天的平遥,还是我想像中的样子吗?
车到平遥,雨很大,山西地处内陆,很少有雨,我们赶巧了。在冷风冷雨中缩着,古城就在眼前。天渐暗,游人稀少。斑驳的城墙,交错的巷子,绣花鞋垫和坐着的老人,随处闲逛的小狗,青石板的狭窄街道,斜刺里挑出来还在雨中飘摇的店牌,历史的厚重和沧桑扑面而来,心里突然就少了浮躁,慢慢慢慢地就沉了下去。
虽然和丽江同一年申遗成功,相对于丽江的名声和繁华,平遥就像一个被冷落的孩子,触目都是破败和简陋,城门口深深的车辙印告诉我们,昔日的平遥曾经繁华如是,如今却日益衰败。又因为贫穷,在近二十年来全中国的造城运动中,平遥才得以幸存,呈现给大家千年前的样子。沧海桑田,逝者如斯,伫立平遥街头,满怀感慨,世事变幻,盛衰无常,一座城与一个人,其实命运都是一样的。
夜渐深,雨渐止,红灯笼挑起来,平遥古街热闹了。一样是很浓的商业味道,与中国各处的古街大同小异,她努力地想融入到现代商业社会,但怎么看,还是刚刚起步的样子,与丽江的闲适与奢靡想比较,她依然是简陋和粗糙的,这样的简陋和粗糙反而让我更多的欣喜,但我可以想像,几年以后,她就会被物欲的世界改变了她本来的模样,于平遥,是幸亦或不幸呢?
第二天,我早早地从客栈出来,薄雾微凉,古城已经醒来。出了城门,早起的人们在跳广场舞,律动的音乐和健康的人们,面对着宁静苍老的古城,历史和现代有时并不泾渭分明,坐在护城河上的桥栏上,左边是两门已经生了锈的铁炮,仍然倔强地昂着它的头颅,指向远处的天空。我在舞动的人群与绵延的城墙中间,这边,是现代,转过头去,是历史,我有点乱,不知身处何方,心在何方。
粗粗地吃了早饭,导游催着动身,去往乔家大院,平遥给了我一个晚上和一个早晨,我看到了它今天的躁动和古老的宁静,那些歪倒的院墙,泥路,最简陋的厕所,让我矛盾,我希望看到它的富裕,却不愿失了它的纯真,车驶出城的时候,我沉默着,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大家对乔家大院心怀向往,我却留在平遥,久久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