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能
故乡崇明以咸菜入馔的主要有两种:咸瓜(酱瓜)和盐齑。咸瓜以物理形态分,以末入菜,则有崇明菜咸瓜末洋扁豆、咸瓜末毛豆子、咸瓜末煎蛋、咸瓜末炒粉皮、咸瓜末烧豆腐等;以丝入菜,则有酱瓜肉丝(炒肉瓜)等;以块入菜,则有炖咸瓜。以咸瓜(酱瓜)和盐齑为主的菜肴,在旧时故乡崇明,是乡亲们须臾不可或缺的农家生存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吃着玉米粞饭、麦饭,就着咸瓜、盐齑活下来的。
乡亲们所说的盐齑是由芥菜类蔬菜和苜蓿(草头)腌制而成。芥菜类蔬菜是指十字花科中叶片薄、绿色、叶面无明显蜡粉、叶缘锯齿状、花茎叶有叶柄而不包围花茎、果实较短、种子有芥菜辣味的一类蔬菜。原产中国。根据供食用的主要部位可分为子用芥菜、叶用芥菜、茎用芥菜、芽用芥菜和根用芥菜等类型。腌制后有特殊鲜味和香味。故乡崇明所种植的叶用芥菜主要是叶用芥菜雪里蕻和茎用芥菜,雪里蕻用来腌制水黄盐齑,茎用芥菜用来腌制活里干盐齑。我们平时所买的榨菜,是由根用芥菜腌制而成的,故乡崇明很少种。
苜蓿,乡亲们俗称草头,它是正宗的舶来品。汉武帝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张骞出使西域,从大宛国带回紫花苜蓿种子,就此“落户”中国。它本是汗血马所吃的草。苜蓿两字,是古大宛语buksuk的译音。在旧时故乡崇明,无论是生产队集体大田还是私人自留地,生瓜、雪里蕻、草头是乡亲们必种的三种活命蔬菜。
乡亲们所说的盐齑是由叶用芥菜雪里蕻、茎用芥菜和苜蓿(草头)腌制而成。根据物理形态分成两种:水黄盐齑、水努盐齑和活里干盐齑、草头盐齑。叶用芥菜雪里蕻一般腌制水黄盐齑、水努盐齑,茎用芥菜和苜蓿一般腌制活里干盐齑和草头盐齑。今天本文介绍的盐齑豆板酥是由活里干盐齑和蚕豆肉烹饪而成。这个菜现在崇明的大小饭店里已经很少见到、很难吃到了。原因何在?因为现在乡亲们已很少腌制活里干盐齑,也很少浸泡干蚕豆剥制豆板肉了。食材原料的稀缺必定带来菜肴的稀有。
豆板肉一大碗用水洗净放入保鲜袋,烹制前放冰箱冷冻一周,利于烹制时豆板肉酥烂。活里干盐齑半斤,洗净切成碎末放入容器里备用。精肉3两切成肉末,生姜切成姜末半茶盅。将冷冻一周的豆板肉放锅里加水煮,水量至少是豆板肉的1.5倍。注意,煮豆板肉时要放3调羹食用油,防止煮沸时,豆板沫溢出来。烧煮豆板肉“开花”酥烂,放入活里干盐齑末、肉末和半茶盅姜末,再次烧开滚煮5分钟,尝咸淡,如淡,放盐适量,不放味精或鸡精。
盐齑豆板酥的成菜标准是:豆板酥烂,味道咸鲜。此菜冷却后的味道比趁热吃时更鲜洁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