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华夏大地各处都设有不少从事娼妓职业的场所。其中，较为高级的被称作青楼楚馆，这里所接待的往往都是身份地位较高、出手大方的宾客。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些所谓“暗门子”。在这些地方，有一群被称为“扛刀姑娘”的女性，她们的命运之悲惨简直超乎想象，可以说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一、暗门子内的三六九等
在清朝末年一直到1949年这段时间，由于战火纷飞，许多人迫于生计，走投无路之下卖儿卖女，很多女孩子误入到这一行当之中，娼妓行当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兴旺发达。
单说 1917 年的统计，光是在北京正式注册登记的妓院就多达 391 家，这些妓院里面的妓女粗略估计就得有 3500 人。
您可能会想：“哎呀，这么多应该差不多就是全部了吧？”那可就大错特错啦！这还是没有把那些隐藏在城市各个胡同角落里、没有经过注册登记的所谓“暗门子”也算进去呢，否则那个数字简直能把你给吓死了！
所谓暗门子，虽然也是娼妓们从事见不得光的皮肉交易谋生之处，但与寻常的妓院却有着天壤之别。因为这种地方从未向政府报备过，更别提缴纳税款了。说白了，就是一种极为低俗下等的青楼场所。
在众多民国时期的文学著作，如《月牙儿》《骆驼祥子》当中，“暗门子”这个词汇频繁地出现在字里行间。透过这些文字的描绘，可以清晰地察觉到，在那个黑暗的时代，暗门子遍布于城市与乡村的各个角落。
许多暗门子甚至连个像样的门面都没有，仅仅只是租用了一处狭小的院落而已。暗门子里往往也是简陋不堪，周遭环境更是恶劣至极。如此情形之下，其收费标准自然不可能太高，价格相对正规青楼而言自是要低廉不少。所以光顾此地的客人，多数都是些收入微薄、舍不得掏出大把银子去寻欢作乐之人。
主要客源，大多数时候都只依赖于熟客之间相互帮衬介绍才行。
再瞧瞧暗门子里的那些女子吧，她们和正儿八经的青楼女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青楼中的女子通常都是容貌出众、才艺双全之人，而暗门子里的姑娘则根本没有这般优越的条件。
那些身陷暗门子中的女子们，绝大多数皆来自贫苦家庭，她们或是因家境贫寒而被迫卖 身至此，也或是遭人贩子拐卖，从此失去人身自由，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然而，哪怕是处于暗门子这般已经是最低等的妓院了，这里面的暗娼们仍然被人为地划分出三六九等、高低贵贱来。
在这暗门子里头，位居最顶层者当属窑主无疑。而这窑主呢，实则分为两类人物。第一种是专为他人牵线搭桥、促成皮肉交易的男子，一般被人称为龟公；第二种则是人们所熟知的老鸨子。
一般而言，多数老鸨子年轻时也曾从事过这种出卖肉体的行当。随着年岁渐长，容颜不再娇美动人，便凭借着往昔积累下来的客源关系，转而投身到拉皮条这一营生来谋生。
至于在这暗门子里，地位略低于老鸨子的，则要数那头牌姑娘们了。在暗娼中，她们可以算是第一等级。然而并非每个暗门子都有这样的人的，他们可能是自由身，投入这个行当只是因为好吃懒作，或者跟老鸨子关系密切，甚至可能本身就兼任着老鸨子。
这些头牌姑娘们虽说无法与那些高级青楼中的名妓相媲美，但论及容貌姿色倒也颇为出众。不仅如此，其中更有一些姑娘颇具才艺，或能歌善舞，或精通音律，以此吸引众多“恩客”前来光顾。
就连窑主也深知这些头牌姑娘的价值所在，因此无论是廉价的胭脂水粉、色泽鲜艳的布料，只要能够增添她们的美丽与魅力，窑主都会毫不吝啬地用在她们身上。
至于饮食方面，虽然不能如同那些高级青楼里的名妓们那样吃到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但也是酒肉足够满足她们的味蕾了。
至于日常生活起居更是无需她们亲自动手，自有专人悉心照料，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不仅如此，就连接客这件事，头牌姑娘们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情来决定是否接待客人。尽管她们在暗门子里接客的次数相对较少，但凭借着自身出众的容貌、才艺，每次接客所能赚取的钱财却远远超过其他普通女子，为窑主带来了丰厚无比的利润回报。
第二等级是一种名叫“红姑娘”的妓女。她们虽然相较于那些头牌姑娘而言，稍微逊色一些，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红姑娘同样容貌出众，且极擅讨人欢心之术。
对于绝大多数暗门子来讲，皮肉生意是否能够红红火火，其关键在这些“红姑娘”们的身上。那些老鸨子对于这些“红姑娘”倒是较为客气，然而这背后却是无尽的辛酸与劳累。
当嫖客众多之时，老鸨子会如同安排货品一般，给她们逐一排号。而一些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或是做些小本买卖的商贩所售卖的诸如“金枪不倒丸”之类的药物，使得嫖客们能够在床笫之间长时间地肆虐，从而让“红姑娘”们承受更为漫长的摧残和生理痛苦。
再者，妓院中的作息时间毫无规律可言。无论何时，只要有客人登门造访，这些“红姑娘”便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去陪伴伺候。如此一来，她们几乎难有片刻的喘息之机得以休憩。
那异常频繁的性生活犹如沉重的枷锁，令她们疲惫到了极点，衰老的速度也因此骤然加快。面对过度的疲劳折磨，许多“红姑娘”只能依靠吸食鸦片来支撑起自己的精神世界。然而，这种饮鸩止渴般的行为只会导致她们原本就脆弱的身体愈发虚弱，最终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三等级是处于暗门子底层的“卖春女”。
这样的人占了暗门子的绝大多数，毕竟能够去暗门子找乐的男人大多兜里没有多少钱，主要还是冲着这些卖春女而来的。这些“卖春女”容貌平凡无奇，因而接客的价格自然也是低廉许多，在这风月场所里更是没有丝毫话语权可言。
然而，在暗门子众多姑娘们当中，“卖春女”却并非地位最低的那群人，还有那么一群人的地位才堪称最为低微，那就是被人们称作“扛刀姑娘”的暗娼们。
二、命运比黄莲还苦的“扛刀姑娘“
“扛刀”这个词来源于《三国演义》这本小说，是专指为关羽扛刀的周仓，在老北京话里通常都是拿来描述那些不怎么招人注意的小人物的。
在那暗门子里，这个词更是演变成了专门用于形容那些相貌丑陋或者年老色衰女子的代称。
相比起头牌、红姑娘甚至卖春女之类的暗娼们，“扛刀姑娘”们所面临的处境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人家头牌、红姑娘可以凭借着自己出众的姿色和才艺，过着相对轻松惬意的生活。
而可怜的“扛刀姑娘”呢，每天一边要干各种繁重琐碎的杂务活儿，辛辛苦苦地去伺候别人。
另一边，这些“扛刀姑娘”常常一天之内就要被迫接待多达十几位客人。而这些客人大多都是些日夜奔波劳累的车夫以及做着繁重体力活的苦力们。由于囊中羞涩，只好将目光投向了这些苦命的“扛刀姑娘”。
这些也被称为“客人”的体力工人、黄包车夫们所能支付的钱财简直少得令人发指。每一天，倘若这些“扛刀姑娘”能够赚取稍多一些的银钱，那狠心的老鸨子或许还会恩赐她们一顿饱饭；可若是赚得少了些甚至分文未进，等待着她们的便只有一碗稀粥了。
更有甚者，一旦接不到客人、无法赚到钱财，那这些苦命的女子就得承受来自老鸨子的怒气冲冲，不是挨打便是遭受辱骂。
而那唯利是图的老鸨子呢？为了那一点点的银子，竟然连“扛刀姑娘”每月必经的生理期都不肯放过。为了避免“扛刀姑娘”的月事影响到那些寻欢作乐的嫖客们的兴致，丧心病狂的老鸨子竟强逼她们喝下酸溜溜的醋。如此一来，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扛刀姑娘”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
更有老鸨子为了防止“扛刀姑娘”怀上孩子，竟狠心逼迫她们喝下那含有剧毒的中药“青粉”来避孕。这“青粉”本是中医用以治疗花柳病的药物，其毒性之剧烈可想而知。可怜那些“扛刀姑娘”服下之后，便开始遭受慢性毒药的侵蚀，身体日渐虚弱，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最终往往短短几年时间就被病魔夺去了生命。
更令人发指的是，有些妓院甚至会在每年打春前的那几日，强迫“扛刀姑娘”去喝所谓的“大百毒汤”和“小百毒汤”。且看这两种汤的配料：蝎子、蜈蚣还有毒蛇！光听这些药引子就能猜到这汤的毒性究竟有多强。不少“扛刀姑娘”在饮用此汤时当场中毒身亡，命丧黄泉。
而一旦发现“扛刀姑娘”怀有身孕，那心狠手辣的老鸨子更是毫不留情地采取极端野蛮的手段。她不仅强行给孕妇灌下堕胎药，甚至还会亲自动手，手持棍棒狠狠地敲打孕妇的肚子。如此暴行之下，即便孕妇能够成功流产，也多半会因此落下病根，染上各种难缠的妇科疾病，从此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倘若不幸有“扛刀姑娘”染上重病，对于姑娘们所患的病症，窑主不仅不曾施舍过一丝一毫的同情心，更是连一分钱都舍不得花去为她们请医问药进行医治，常常一脚就将她们踢出“家门”，任由其在大街上苟延残喘、自生自灭。
那些被迫成为“扛刀姑娘”的女子们，过着极其悲惨的生活。由于频繁地接待嫖客，几乎每个夜晚她们都要面对数个乃至十几个男人。如此高强度且混乱的性交易，使得这些可怜的女子几乎无一幸免地患上了令人恐惧的性病。
一旦不幸染上梅毒，哪怕只是轻微症状，狠心的老鸨子也绝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她会拿出烧得通红的烙铁，无情地烙向那些长在女性生殖器上的“骚猴子”——也就是肿块。这一残忍的行径给“扛刀姑娘”带来的剧痛简直难以想象，但即便如此，老鸨子仍不会放过她们，依旧逼迫她们继续去接客赚钱。
有些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的“扛刀姑娘”，只能含着泪向嫖客苦苦哀求，希望能得到一丝怜悯和同情。然而，这些嫖客大多都是铁石心肠之徒，他们根本不顾及这些女子所承受的痛苦，依然肆意地对她们进行蹂躏和摧残。
随着病情的不断恶化，到了后期，一些“扛刀姑娘”的身体开始出现更为可怕的症状：鼻子腐烂、脚趾脱落……这样惨不忍睹的模样，自然再也吸引不到任何嫖客光顾。于是，冷酷无情的老鸨子便会像扔垃圾一样将她们赶出妓院，任由她们在寒冷的大街上流落街头。最终，许多“扛刀姑娘”就这样孤独无助地死去，成为那个时代的牺牲品。
除此之外，那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窑主完全不把这些女子当人看，而是将她们视作随意摆弄的玩偶一般。稍有不如意之处，便会对她们拳打脚踢，恶语相向，丝毫没有任何忌惮与顾虑。
有些可怜的“扛刀姑娘”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折磨和苦难后，已经变得奄奄一息、半死不活了。而那些冷酷无情的窑主们，对于这些生命早已失去了最基本的怜悯之心。他们随意地拿起一领破炕席，像对待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一样，将那虚弱得几乎无法动弹的“扛刀姑娘”紧紧地卷裹起来。
然后，在一个夜晚或者清晨，趁着四下无人注意，这些窑主会悄悄地带着这卷着“扛刀姑娘”的破炕席来到荒郊野外，找一个偏僻的角落，草草挖个浅坑，将“扛刀姑娘”连同那张破炕席一起扔进坑里，再用泥土胡乱掩埋一番。就这样，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在如此悲惨的境遇下，无声无息地结束了短暂而又充满痛苦的一生。
三、新中国封闭妓院，“扛刀姑娘”们获得了新生
在那暗无天日的暗门子里，这些可怜的“扛刀姑娘”们，每个人都有着一段悲惨至极的人生遭遇。她们或如牲口一般，成为了他人随意玩弄的物品，或者遭受着老鸨子惨无人道的虐待，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更有甚者，由于无法忍受着无尽的折磨与痛苦，有些人选择死亡来寻求彻底的解脱。
然而，就在这令人绝望之时，新中国成立了！1949 年 11 月 21 日一场封闭妓院的运动将那些深陷苦难中的无数女子从牢笼中解救出来。
这次行动还特别关注到了那些深陷风尘的女子。为了帮助她们重新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专门设立了教养院。在这里，她们不仅有机会学习到各种各样实用的手艺技能，如缝纫、刺绣、烹饪等等。让她们逐步培养起了生存能力，从而得以踏上一条崭新的人生道路。
那些曾经深陷暗门子的“扛刀姑娘”们，很多人被性病缠身。政府同样伸出了援助之手，全力以赴地为这些可怜的女子们提供了免费的医疗救治。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治疗，她们终于战胜了病魔，重新找回了失去已久的健康。
参考文献：
中国性科学：管仲为娼妓行业神考述
《法治文化》集刊2024年第2卷：中国共产 党的妇女权益保护开创——以新民主主义初期的法治现实与新探索为例
史林：1930年代中期的北平
历史教学：民国北平救济院收容妇女“悬像择配”之考察
北京档案：北平解放初期封闭妓院行动
